后面的男人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下巴线条凌厉。

但赵希林知道，其实少爷心里比谁都清楚，于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才硬着头皮继续劝：

“少爷，您也该稍微改改脾气，二少嘴巴甜，哄得老爷子团团转，咱们在商圈里摸爬滚打十来年了，谁能想到被二少一张嘴就打下去了，之前我一直想着老爷子大概是想让您做慕氏家族掌门人，现在看来——老董事长可能有点糊涂……”

没让他说下去，慕煜晨开口声音淡：

“如果从开始就是有意。”

赵希林恍然大悟一样地张大嘴巴，眼睛看向自家少爷，在得到一个简单的对视之后，摇着头反驳：

“不会不会，老爷子要是从开始就想扶持二少，没必要让咱们来，随便让别人就好……”

“也许爷爷跟本没想到慕氏集团会有今天。”

赵希林感觉脖子后面冒凉气儿，抬手擦擦额头的冷汗，想开口，可嗓子眼像是堵了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直觉得少爷不会想这些，可没想到他已经想到了那么久远的可能性。

如果少爷的推测正确，那么让他来凌州，不光是为了给二少铺路，更有可能的是埋葬那个叫“慕煜晨”的孙子。

这到底为什么。

没有理由啊。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少爷眼底的那抹落寞，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解。

现在他脑海里出现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少奶奶。

虽然少奶奶没有任何依仗，只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可就是给人一种感觉，不管是辛苦工作，还是之前无奈的离开，都是真心实意为了少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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