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眉陪着状态明显不对劲的唐森，返回了大凉寺。

白凝眉再次开口询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唐森鼻翼颤抖，牙关紧咬道：

“清扫垃圾，给他们归类。”

白凝眉叹息一声，安慰道：

“这世间疾苦众多，又何必纠结在这一处？”

唐森突然扭过脸来，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狰狞的面容。

“我当然可以得过且过。”

“我当然也可以竭力守住心境。”

“但这等疾苦都可以选择无视，我要那修为何用？”

“徒建空中楼阁？”

“大言不惭的书写仁义的高尚？并将其束之高阁？”

“那还算什么历练？我直接站在世界之巅，登高一呼不好？”

“我那心境就算再华而不实，最起码它是无垢的。”

“你是想要我重构心境，变成万花筒不成？”

唐森的情态明显不对劲起来了，但白凝眉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劝说。

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带唐森去见这个世界的“丑恶”一面了。

信仰的崩塌，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在信仰崩塌之时，内心惶惶之人，往往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为自己构建一个新的“信仰”。

白凝眉通过接触唐森，自然知晓他修习的是佛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忧唐森会信仰崩塌，从此走上一个极端。

毕竟，他行走的世间，是那样生如夏花，鲜花铺就的美好啊！

白凝眉正自失神时，那张近乎扭曲的脸，突然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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