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归,宣于渊饶有兴致地左右看了一圈,笑得很是唏嘘。
“故地景致依旧,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感悟……”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戏谑道:“连叔。”
“我是个没慧根的俗人,在这里待了数年都不曾有所感悟,你难不成还能指望一日就能让我幡然醒悟?”
连叔闻声摇头失笑,温声说:“幡然醒悟不敢求,若能得几分内心平和,那也算是不错的。”
“啧。”
“我还没到你那个境界呢。”
“若是想求内心平和,怎么着也得等到该死的人都死透了才行,冤孽尚存,该死之人未死,这平和只怕是求不得。”
“我也不敢痴心奢求。”
他说得轻描淡写,眉眼间甚至还带着几分可说不可说的笑意。
可眼中暗沉锋芒比起当年更甚,宛如一柄开了刃的冷剑破风而出,锐利难挡,光是对视一眼,都让人有一种心悸之感。
危险。
又让人胆寒。
连叔见状无声苦笑,头疼道:“我当年就说过,不该让你去边疆。”
一个心中困了兽的人,再在边疆见了血开了刃,被困在心间的困兽迟早会撕裂胸膛冲撞而出。
到了那日,不知要见多少血才可将这困兽重新压制回去。
连叔意味不明地摇头笑笑,没再提起那个争论多年无果的话,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汤,落在宣于渊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温和,还有长辈对小辈的怜爱。
他说:“听说你这次还带了娇客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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