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冉一腔的热情都贴了冷屁股，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们依旧不把这个工厂废水当回事，能发钱就是好的，职业病这个说法，以及未来的环境都不在这些村民的考虑范围，那些离这个镇子太远了。

飞速发展的时代仿佛把这个地方遗忘了，以至于外界的消息传来都像是在听一个远古的闲话。

秦冬冉临近傍晚又偷偷溜了回去。

这会就算倒水也该到完了，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她可以拍点东西。

刺鼻化工气味，乌黑成墨的河水，远处绿到泛油的庄稼，正从地平线晕过来灰暗的天空，身后一墙之隔的不合格工厂，秦冬冉都拍了下来。

小心翼翼拍完照片和视频，秦冬冉有心想去打听一下那个举报人的情况，但看看天色只能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天气不是太好，昨天的阴云仿佛还没散去。

秦冬冉昨天晚上回来翻了资料，举报人只留下一个赵姓，这个大姓无论在哪都可能有N多个，小镇子人口不多，但也有二三百户，一个姓赵的不知全名小名职业年龄，而且还可能只是报案需要随意起的名字，和她那个随口诹的舅舅一样。

虽然抱着这样的怀疑但秦冬冉还是从这方面开始打听了，万一是真的呢。

“咱们村里有大学生吗？”依旧是饭店的小姑娘，出于愧疚心理，秦冬冉今天从旅馆隔壁的商店给小姑娘买了盒巧克力带来。

小姑娘从小到大，头一次收到这样的东西，颇有些有足无措的兴奋，对秦冬冉的印象从一个长得好看的外地小姐姐变成了一个漂亮又有钱的大姐姐，昨天的那点疑惑本就是水里浮萍一般，这会早被巧克力的味道俘获，对秦冬冉更加知无不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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