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离开是悄无声息的,一日云锦书去别院寻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被褥衣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没有人曾经在这里住过许多年。
“我这辈子也不过是做了一把杀人的刀。”
云锦书总是想起师父临行前说过的话。
他并未告诉师父自己从中明白了什么,似乎从很小的时候,或许是亲眼目睹了大皇子陨落的那一刻,云锦书就知道,有的人生来就是兵器,比如自己。
兵器决定不了自己落在谁的手里,更决定不了自己将刺向谁。
与其说像师父那样不断地追寻自己作为“刀”的意义,不断反思自己所有可为不可为的理由。云锦书更愿意不去想,他怕自己走向某种师父所云的“正途”,而自己生在泥淖里,洗去遍体的污泥,自己也将不复存在。
这便是师父与自己不得不分开的理由。
打从一开始,师父就知道自己要教导出自己的敌人,而云锦书也必定会站在皇权的一面,与之明暗两分。
只是这个对抗的契机,没有人知道何时会到来。
“我打听到,皇上以他原初的罪名,流放到大皋最南端的拜越州边境。”云锦书说,“想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小关将军。”
初月晚恍然:“这样说来,关将军也算是小舅舅的同门了。”
“算是,可惜了。”
初月晚的推测总是准的,她立刻想到并向他求证:“所以……关将军是为了师父而被朝廷针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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