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在阳台上的那一排小雏菊又死了，无论元宵换了多少盆新的，那些花就像遭受了某种诅咒，不管换多少盆新花，都会一夜之间枯萎。元宵看着一盆盆枯死的小雏菊，眼中的恐慌压根儿都藏不住。

她本身是有点迷信的，亲眼见这花一盆接一盆的死，总觉得这是种不好的征兆。

听说隔壁市某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有个特别厉害的大师，元宵和穆兮请了假，自己搭乘汽车去那里。回来时带了个护身符给穆兮，据说是请大师开光过，一共花了陆萬陆仟陆佰陆拾陆圆陆角陆分，寓意着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她把护身符给穆兮，穆兮没接，她急了起来。

“穆姐，这个是真的灵验，你就戴呗。”

穆兮问，“护身符花了多少？”

元宵笑嘻嘻地，“六万多一点。”

“我把钱转给你，迷信要不得。”穆兮说着，拿过手机就要给她转账，可能是被小姑娘的诚意打动，嘴上难得的教育了小姑娘几句。

元宵直摆手，说不用，是她的一番心意。她只是想求神明保佑穆兮平安顺遂。正在转钱的穆兮抬眼看她，小姑娘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又漂亮又干净，像极了沾着露水的黑葡萄。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不知怎的又忽然想起那个肆意张扬的阿笙了。

心下触动，她放下转钱的动作，一时怔怔。就那一刹那，她眼前闪过许多人，他们对她或关切或厌恶，那一张张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又消散。最后画面停留在林氏站在穆家花园里，画面里林氏穿着旗袍，俯身轻嗅着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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