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就拿去。”

徐言司的口气敷衍一样，似是在谈论的不是苏莫，而是一件无关重要的东西，寥寥结束，病痛已经把他摧残的憔悴不堪，脸色煞白，骨瘦嶙峋，仿若一张脆弱透明的纸片人，随时都可以消失。蒋慕白为着他的语气，本来略感不悦，眨眼之间，全然成了怜悯。

说的太久，徐言司有点意兴阑珊，他抻着双臂，作势身子一点点滑落下去，舒展开四肢，有气无力却还假作强势的说道，

“你出去吧。”

他也只是在逞强，他是真的无力了，胃癌到了晚期，吞咽困难，他更是一天只艰难生疼的吸收了半杯牛奶，重重的疲惫感，令他只想闭上眼，永远的闭上眼。

蒋慕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平常的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蒋慕白的心情却莫名的感到担忧，总觉得一股不好的念头盘旋在心底，更加烦闷。他整个人瘫软在医院走道的硬座上，嘴里叼着一根尚未点燃的香烟，思虑不安的望着高不可触的天花板，这距离，不正像人类与命运的差距吗，我们不可能预料他会如何费尽心思的设置各式各样的关卡在我们面前，只能选择战斗或者屈服。他暗自的私想着，徐言司当初不正是选择了屈服于命运，放弃了苏莫，放弃了爱情，自己呢，想要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也面对到了这种迫不得已的时候，又会如何抉择，他煞有介事的紧蹙着眉头，好像真遇到了如此复杂的难题，旋即转念一想，自己真是庸人自扰，苏莫的心里还不知道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呢，未来谁又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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