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是被缺氧的感觉逼醒来的。睁眼的时候，心脏碰碰直跳，连脖子后面的动脉，都让他感觉到了坚强有力的节奏。

他没有料到，会突然梦见一个三年不见的人，也是一个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的人。

等心率平缓下来之后，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周围，却发现这虽然星光已经变暗，但天色还没泛白的时候，姬小冉也醒了。

只不过整个人就那么睁着眼睛愣愣地躺在那里，瞳孔失了焦距。

“这辈子，怕是逃不过了……”

“逃不过什么？”

周宪的话让姬小冉瞳孔恢复了聚焦，她翻身坐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心目中的白月光呀。”

周宪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他不知道，姜艾算不算自己的白月光。

她说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有做丝毫的挽留，直接就答应了，反而提出分手的人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这就答应了？！”

“你已经做好的决定，不过就是来通知我一下而已。所以，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呢？”

他至今仍然记得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姜艾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好像被甩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和以前不同，那一天周宪没有管她，直接掉头就走了。

然后晚上他第一次翘掉了晚自习，跑去和莫非言喝了一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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