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醒来的时候，如歌正酣睡他身侧，呼吸平稳。

神志稍稍恢复一些，他缓慢的挪动手臂，费力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些在异国的日子，每一次胃疼发作起来他都会恍惚觉得她就在自己身边。那种清醒之后的失落孤单，让他觉得这辈子是这般苍苍漫长，毫无尽头。

如歌向来浅眠，觉察到有东西碰着自己，缓缓睁开眼，与他视线交融。

隔着氧气罩，他就这么安静的望着她，嘴角不经意扬起一个虚弱苍白的笑容，她的心脏微微一窒，痛不可遏。

心疼那个勉强的笑容。

于是第一次，她不再与与他针锋相对，回他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微笑。

“我去叫医生。”手指被他的食指拉扯勾住，一怔。许言倾说不了话，只拿一双湛色眸子睨着她，无尽深情。

些许期待，些许欣然。

她终是懂了，就着他身侧再度坐下，回握住他冰凉一片的手语带怜惜：“我不走，我陪着你。”语气温柔的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渐渐合上眼帘，他终于安心的再度沉入睡梦中，眉间舒展开一个舒心的弧度。

应该是做了一个好梦吧。她这样想着，竟也觉得轻松多了。

慕辰下午的时候又来到医院，还给她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快去换掉，这是医院，又不是订婚典礼。”虽然不满，却也放软了语调。

她拿过衣服，在卫生间换好，又回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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