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没有洗衣机，布诺所有的衣服都喜欢用手洗，以前，她洗自己一个人的衣服，现在要洗两个人的，身边一红一蓝两个大桶里装满了待洗的衣物，布诺手里拿着刷子，正坐在矮小的塑料板凳上刷一件男士衬衣的袖子，她细瘦的肩膀来回的平移。水中的泡沫越来越多，不知道是因为加了洗衣粉的原因还是衬衣本身的污渍，盆里的水已经变得浑浊。

“过年就去我家吧。”周立站在洗手间的门边，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维持这个姿势，同样的一句话已经讲了第五遍了，他感觉腰杆挺不住了，倚着门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一条腿和一只胳膊上，就等着布诺的一句话。不过这个正在埋头奋力洗衣服的女人好像越洗越带劲，她把衬衣翻过来又翻过去，根本不理会周立的提议。

洗好了一件衣服，布诺将衬衣放进了备用盆里，感觉身后的那个影子还杵在那里，有些不耐烦的回复说，“我这个人虽然平时是不喜欢跟人计较，但我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就你妈上次说出来的那些话，除非她亲自跟我道歉，要不然，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周立的继母在周立面前说过不少后悔的话，还一个劲儿的夸布诺懂事，请周立转告她，要她原谅她，布诺不太相信，她认为像那样护犊子的女人不可能跟自己道歉，但当布诺看了周立拿给她的继母发给他的短信便相信了这个近乎灵异事件的事实，这恐怕比第一次知道娜琪可以去死人的世界里捡硬币还要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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