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琛从没见过苏北柠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怜，有些忍不住想笑，可他一扯嘴角后脑的伤口就像被针扎了似的，一阵阵的刺痛。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人很准的。”

她扁扁嘴嘟囔着：“被小白兔骗了十几年，你怕是有两千度的近视，你准个鬼哦？”

“你说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可苏北柠仍然感觉到一道极有压迫性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赶紧缩了缩脖子，一本正经的说：“没有没有，有人说话吗？我怎么没听到？”

“苏北柠。”

“嗯？”

“厂房刚刚开始坍塌的时候，你可以丢下我自己跑出去的对不对？为什么你没走？”

她瞪大了眼睛：“你那时候不是晕倒了吗？你怎么知道？”

“我的确被砸懵了，动不了，但还没完全失去意识。你又鬼哭狼嚎的叫我名字，要是什么都感觉不到那我就是傻子。”

“所以，你为什么没走？”

苏北柠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是啊，为什么呢？

她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放不下，明明那么怕死，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为什么一定要拖着他一起走？

她沉默了好久，迟疑着说：“可能……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才被砸伤的，所以我良心过不去吧？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救我？”

慕衍琛紧紧的皱着眉，眉宇间带出了浓浓的不悦：“你是傻吗？”

“你才傻！我的脑袋灵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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