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讲解结束。
司谨兮正与那几位领导人交流寒暄,而司谨言则静心观展。
展厅的东西确实不算多,乐器也多是较为常见的一类——琴、笛、琵琶、埙,唯一贵重些的,大概是一架象牙质的箜篌,只可惜材质好,琴也难得,就是上头的雕刻粗糙难入眼,让整座琴瞬间失了一半的价值。
司谨言在箜篌前停顿了好一会,一旁的吴老和秦老脸上也是可惜之色遍布。
“这琴若是能得能工巧匠之手雕刻,怕是能成为阜城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可惜了。”
“也不知是谁雕刻的,简直暴殄天物。”秦老跟着附和。
司谨言看了半响,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她想起曾经,自己也做过这样暴殄天物的事情。
父君出身簪缨之家,书香门第,所以后宫那些勾心斗角,他是从不屑参与的。
平日里多是读书、弹琴,抑或是陪她下棋。
因此父君斫琴也是一把好手。
一架古琴工序繁杂,近百道以上,所以也有十琴九废之说。父君性子沉稳、喜静,而斫琴实则是个枯燥又漫长的事情,也唯有父君才能沉得住气。
她那个时候,往往在父君身边待不下去半个时辰便想出去玩耍。
偶尔调皮时,还会拿了父君斫琴的工具,就在旁边的小木片上瞎胡闹的雕刻。
有一回,不知父君寝殿内放着的两块杉木是做什么用的,瞧着有些破破烂烂的,也没有经过打磨,便拿了工具就在上面自己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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