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灵推送着飞星舟缓缓停进月神宫前的码头，随即围绕在杨一钊身畔旋转几周，似乎像是在等待一个指令。

笛声再度响起，杨一钊轻启唇齿，碧灵立时躁动着流入他的口中。

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小叶子更清楚，她不顾自己伤重，立时强撑起来怒道：“住手！住手！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不许你伤害杨一钊！”

笛声骤歇，碧灵乖乖听命，也不再进入杨一钊体内。随即传来的是一声嗤笑：“无知少女，我是在救他。他这副身体早已是碧灵的巢穴，吸入碧灵越多，反而能疗愈他的伤痛……”

小叶子冷笑道：“胡说八道，他明明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做个自由的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控制他。”

嗤笑者轻轻哼了一声：“命比意志重要得多，否则他跌落湖底之时何须主动向碧灵求救？正因为他不想死，碧灵才会协助他重生。”

小叶子越发冷笑：“是人都不想死，遇到危险当然会求救，这是人性。他求救，你施救，这是好心。他受恩，他回报，这是应当。何时回报，如何回报，那都是他的事，与旁人无涉。但要是有人借着施救之举行不轨之事，强逼着别人回报，那就是大坏蛋。做坏蛋还要强辩，那就是伪君子。各个定义清清楚楚，你看你算那一路呢？又或者，藏头露尾的鼠辈？强词夺理的自恋狂？”

几声寥落的鼓掌声传来，嗤笑者笑叹道：“……难得来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生活到底还是有几分乐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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