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本章内容删减,原因不多解释了】
室外,大雪遮天。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飞絮间隐隐只有昏黄的光晕。身后的喜乐渐弱,视野中的景亦趋于无色,除夕的长安也只是一个大雪的长安。
他捋了捋额上的乱发。雪风湿冷,打在眼皮鼻尖,那醉酒的酸胀才稍稍退去。刀在左,剑在右,他分别抽出来看过,用这双弹琴的手去擦。长刃回鞘,风雪中一声脆响,他的心定了。
线报的消息,有批官员今夜在平康坊办宴消宿。其余的人房瑜不感兴趣,只需知道那个名字也在其中就足够。长安多的是有家而不归的人,何曾知道无家可归之痛。
缒墙翻山,撬窗入室,一气呵成。平康坊的每个角落他都了如指掌,他就是这里的土地爷。夜深,灯已熄了,女子的卧室里熏着甜香,还掩不住满室的酒气和呕吐物的臭。屏风后张着细麻暖帐,白鸭软,肌肤柔,没有人发觉他的入侵。
房瑜摸到床边,掀开帘一跃而入,蹲在男人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蔡评事,你也醉了?”
蔡霖似梦还醒地睁开眼睛,只看见长刀直刺他的咽喉。还未来得及说出半个字,血和刃已经堵住了他的声门,他只弹跳了两下便没气了。一旁的小妓惊醒,见床上蹲着个人,骇得要叫,房瑜温声道:
“别怕。是我。”
女子收声,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懂规矩?过来帮我一把,保你无事。”女子一骨碌爬起来,尚不及穿衣,从箱笼里取出崭新的床褥一套,回过头房瑜已经将尸体和沾血的床单一并裹起,原路从窗里跳出,遁雪而去。她留在室内,借着雪光细细擦洗血痕,等天明时,这里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蔡公也只是提早醒来,独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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