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霁华沉稳的呼吸声，苏筠怡空白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他先前的那句话：终究是改变不了任何事……

是啊，她都知道，就算她如此凄凄惨惨戚戚，苏子君终究也是活不过来了。

可是，这口气，如果让她顺得过去。

就算让苏府大火，闹得鸡犬不宁，就算让君泽云下半辈子都要在痛苦中活着，苏筠怡还是觉得，不解气。

虽然在前世，也见惯了生死，可是当这生离死别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苏筠怡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那般通达。

她也只是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儿而已。

回想起苏子君临终前的道歉，苏筠怡的脑子，突然活络了起来。

苏子君一直在对自己道歉，先前说的男子，苏筠怡突然察觉，苏子君喜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苏筠怡垂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已经熟睡的霁华，他眼前的睫毛如扇，在眼睑上落下扇形阴影，心神不宁。

苏子君喜欢的是君泽忆吧，不然她不会一再与自己道歉，毕竟以前自己与君泽忆有过婚约。

这件事，应该让君泽忆知道吧。

霁华睡眠很浅，就在苏筠怡盯着他一小会后，霁华缓缓地睁开了眼。

“怎么？是因为为夫太好看了吗？”霁华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鼻音，听着颇为性感。

苏筠怡知道，他只是为了讨自己高兴，所以如此说的。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这个道理，苏筠怡会用以后漫长的日子，去亲身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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