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阿福驾着马车,驶入了一处大宅。马车里,有个病弱青年正在把玩着一颗琉璃珠。
宅院原本的主人曾经富甲滁州、后来又暴毙家中,新主人对此并不在意。深深的庭院仿佛也不在意栖身于此的人是穷困潦倒,还是权重望崇。
青年下了马车仍愁眉不展,老仆见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公子眼下应该以保养身体为重,没有什么比这点更重要。”
青年没有隐瞒心事的意思。
“我还是拿不准。”
阿福跟随青年已久,他当即明白青年想说的是什么。他劝解说:“她们是双生子,不但容貌相似,身上也都流着燕国公的血。她们之间又能有多少不同呢?”
听了阿福的话,青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青年才另起话头,说起从王妧那里得来的琉璃珠。
“它的品位太低了。”他两指夹着珠子,抬高手臂,任珠子被日光穿透。
“新奇玩意,只能博佳人一笑罢了。”
阿福笑了笑,认为这是一种巧合的缘分。王妧绝对想不到,琉璃珠的上家正是他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仆人。
青年有不同的看法:“这琉璃珠从高沙运到南沼,价值更在它自身之外的地方,等别人识破这一点,你的买卖不就成了竹篮打水?”
受到质疑,阿福依旧坦然。
“公子自小见多识广,寻常人及不上公子半分。琉璃珠虽入不了公子的眼,但却能入时。这就足够了。”他的一番解释十分恳挚,也十分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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