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葵下车以后，边说着再见边冲坐在车里的程墨摇了摇手，等到程墨回了一句“再见”后，她才将车门关上，转身，进了自家的院门。

程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的油门却一直没踩，眼看着向以葵走进家门，二楼的卧室灯亮起，他这才转着手里的方向盘，掉头离开。

开出阳光小区，行驶到路边，往前开了将近五百米远的距离，程墨又突然将车停了下来。

已经快是深夜十一点，道路上比以往显得更安静沉寂，车窗外是簌簌而落的大雪，车厢内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坐在驾驶位上盯着正前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透明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一张黑色的内存卡。

他知道这个盒子是谁的……因为她在广场上刚问完他能不能自己去走走，一转身跑进人群，这个盒子就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啪地一声摔落在地面上。

他刚把盒子捡起来的时候的确是想要还给她的，他还跟在她身后冲她叫了声小葵，可她完全没有听见，急急地冲撞到了身旁某个正举起手机在拍灯光的路人，她好像有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再次挤进了拥挤的人群里。

他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背影，已经滑到嘴边的下一句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其实他看得出来，她之前叫他，应该是有话想要对他说的。

可她似是很紧张，一个简简单单的我字，她重复了整整五遍才完整地把话说出来，等说到最后一遍时，她眼底的情绪和说话的语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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