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我这一连串歇斯底里一般的质问，钱九七却只是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应声。

那些话，我刚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毕竟，滥杀无辜的不是他，袖手旁观的也不是他……

他不过就是转轮王大人一个小小的法相，又如何能够左右得了大人本尊的意愿？

但我所不能原谅的是，他明明知道涂子青和青卫军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却还要借我的手，引他们入瓮。

钱九七瞧着我这副模样，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疲惫的倦容，那一对黑眼圈更是深得像是大半年没睡觉了一般。

再次相遇之后，我确实没有能够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看一看他。

看来，他这些日子，也过得不好。

钱九七似乎是感觉到了我注视着他的目光，随即便勉力地撑起了一个笑容，朝着我伸出手来。

“能放了他们吗？小道士，还有青将军……”我咬了咬嘴唇，对着他，几乎是哀求一般地开口说道。

他的手一下子就愣在了半空中。

“小白，你不要让我为难。”

果然，一切都是徒劳。

我朝着他苦笑了两下，没有再说话。

钱九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不会伤害他们。”

“你不会……”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那蔡家呢？下三宫呢？转轮王呢？”

“小白，你太累了，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吧。”说着，钱九七便起身往外走去。

“钱九七！”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问出了那个我一直以来都不敢说出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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