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得曦开始“勾引”我:“睡沙发多不舒服啊,干脆你晚上去我家睡吧!”我几乎是屁颠儿屁颠儿地秒答应。于是,夜幕降临的两个小时后,便有了我穿着得曦的睡衣,我们每人脸上顶着一张面膜窝在床上聊天的一幕。
“原来死皮猴去美国了啊,我说怎么他被未来丈母娘如此激烈地反对却还不站出来解决问题。”得曦嘟囔着,又拍拍我的手安慰我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种事就是亲妈出来阻拦都没什么用,更别说宋姨这还不是亲的。”
“可能就因为不是亲妈,我总是难免考虑得过多过杂。我有时候想,你之所以能各种激烈地对抗你妈妈,是不是因为心里对你们的关系有信心,你知道无论你怎么做,她都是你亲妈,都会接纳你、体谅你,而我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来只习惯了不断揣摩和小心翼翼。”我庆幸还有得曦这样一个树洞,听我吐露心声。
“嗯,多少也有关系……如果换作我是你,我都想象不出来自己会成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有勇气不计后果地横冲直撞?”得曦仿佛在认真思考,然后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比我做的好得多。虽然后天环境、原生家庭很重要,但也不能全让这些因素背锅,人会变成什么样,说到底还是自己天生的性格更有主导作用。”我说着,心里暗自设想,如果换做得曦,父母和外婆相继去世,她可能会选择自力更生、独自过活;即使是被宋姨、姨夫收养,她也会成为这个家庭的中心,姨夫根本不会有胆量对她动歪脑筋;再退一步讲,即使姨夫真的也对她动手,我相信她极有可能会找机会阉了他……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既弱又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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