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君莫离轻声唤道。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君宪，听到这一声叫唤，缓缓睁开了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啊！

灰暗的，毫无色彩的的眼神，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被看破，眼里只有无尽的灰色，没有任何光彩，让人觉得只剩颓然。

“小叔，我是离儿。”

君莫离轻声说着，她记得小时候，小叔一直都是最疼她的一个，整日里‘离儿’二字从不离口。

“离儿……”

苍白的唇瓣微动，呢喃着君莫离的名字。

两眼放空，望着头顶被微风吹落的片片花瓣，好想在回忆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离儿，离儿……”

念着念着，好像想起了名字的主人，稍稍转动脑袋，看着眼前这个白衣飘飘，冰肌玉骨的少女。

渐渐地，记忆中那个穿着粉衣，一脸婴儿肥的小包子，和眼前这个少女的身影重合。

“你，你是离儿！”

君宪终于认出来君莫离，激动地仰起头，想仔细看看许久未见的侄女。

奈何身子瘫软，让他动弹不得。

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他方才的激动完全不见。

又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这个，他曾经疼在心尖尖上的女娃。

嚅动了一下唇，还是狠下心赶人：“你走吧，这里不会你该来的地方！”

之后便是怎样都不会再开口的模样。

君莫离打量着眼前人一一

常年不见阳光的灰白肤色，身上的肌肉也因为瘫痪而萎缩，整个人瘦骨嶙峋，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长出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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