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易谟心看在眼里。

拳头逐渐收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之中，却丝毫未觉痛意。

幼婴的啼哭吸引了易谟心的好奇，他是被罗含笑搀扶着走到窗边，而外边发生的一切碰巧都被他看在眼里。

“邪月！”东方香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般吃惊，直言道：“你和国师……在一起啦！”

邪月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眼角，正当她想解释的时候，摇篮里的小孩儿非常不合时宜地啼哭起来，吵得邪月脑瓜子疼。

……

体内真气涌动，胸腔中一股急火攻心，易谟心一声闷哼，他佝偻着身体，强忍着咳嗽走回床榻。

“阁主，阁主你怎么了……”

罗含笑担忧地替易谟心抚背顺气。

易谟心看到立在妆台上一扇菱形铜镜，他脚步踉跄地走过去。

铜镜中的人衣衫褴褛，黑发凌乱，斜长的碎发遮住他的大半眉眼，因为蛊毒脸上紫黑的血管格外凸显，犹如蔓延的毒藤，双颊以及额头还有他涂抹的已经干涸的污泥。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气，他怒，这样的他如此狼狈，如此无能。

他死死地盯着铜镜中的面目可怖的自己，忽然一记拳头重重砸在铜镜上，一瞬间铜镜支离破碎，玻璃碴刺进他的皮肉里，拳头变得血肉模糊。

罗含笑瞬间惊慌失措，只见易谟心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全身颤抖，他剧烈咳嗽着，忽然一口鲜血喷出。

“阁主！”

……

小孩子似乎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即使哭得撕心裂肺也不见消停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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