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半夜才散,陈弦松带陆惟真回到自己房间。
陆惟真眯着眼,望着这房间的陈列装饰,就笑了。这里几乎和松林堂后头那间房子,一模一样。她揪住陈弦松的衣领,说:“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屋里有地暖,陈弦松脱了外套丢沙发上,搂住她的腰,两人都有些醉了,一起倒在床上,看着彼此。
陈弦松轻抚着她的脸,说:“辛苦了。”
她说:“我不辛苦,就是很想你。”
“我离开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陆惟真就慢慢地说,说昭云、高森、拂尘他们前去投军;说陶清扉带着三只青龙,前往首都;说自己参加了湘城大战。又说到背着他去了冰窖,结果却接到那封信。
陈弦松无法想象,她日日守着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最后背着他冰窖想要将他保存得更久一点,那时她是什么心情。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她那么爱哭,时时刻刻娇滴滴的,那么黏他。后来没有他,她一个人如何面对那一切?可现在,她只是非常平静地说起那段日子。
平静之下,掩埋的东西,是陈弦松一生都不敢轻易触碰的。
他抱紧她,说:“对不起。”
陆惟真望着他的眼睛,说:“你干嘛要说对不起?你怎么总是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那时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替她挡下林昼,她早死了,其他人也死了。他永远都是这样的人,到了需要承担的关头,他就会站出来,义无反顾,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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