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清晨,季白从睡梦中醒来,略一侧头,便看见枕边躺了一张纸。
他心中就是一紧,每夜都会有人值夜,或洗砚洗墨,或是成蕤等丫鬟,他们自然不敢,也不会这么不懂规矩,那定是别的什么人了,但能跃过自己的人,把东西送到他这儿的,定不会是简单人。
骨节分明的大手放下那张寥寥数字的纸,对折几下,便贴身收下了。
“来人。”
有了动静,睡在脚踏上守夜的成蕤便猛然惊醒,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睡的死,主子醒了她都还没醒。
几个丫鬟服侍季白穿衣净面,又用了早膳,撵走想跟在身边的洗砚,季白不紧不慢的朝李晨语的院落去。
“公子来了,”赵半瞎扶着墙气喘吁吁,他每日里早不打五禽戏了,只围着院子走几圈,绕是这样,他还是走几步就喘。
两人在院中的愧树下坐定。
赵半瞎执壶倒水,笑道:“公子是来找晨语的吧?她懒待,这会儿还没起身。”
季白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时刻注意着李晨语的动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习惯赖床的习性。
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的四方的纸,赵半瞎挑了挑眉接过。
这是一张注明各地名称的纸,上面是去金陵的路线。
“若按照信上所说,到金陵需要多花半个月的时间,且上面的路线处多有水贼出没,这一路到金陵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季白这话是在提醒赵半瞎,让他心里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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