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无法理解。
一个家世良好前途光明的大少爷,为什么要因为一次失败,而对让他失望的对手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她曾听过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对燕峥痛斥,可燕峥只会呆愣握紧那枚耳坠,对父亲的训斥充耳不闻。
父亲气得当场想扔掉耳坠,伸手抢夺时,却意外引动了燕峥的并发症。
“跟斯德哥尔摩是不是很像?”燕宁膝盖痛,站不住,让风钊搬来两张椅子示意青年跟自己一起坐着等,“他爱上施害者,甚至因为她的死亡而生病。”
“我听父亲骂过他很多次,大多时候又都在叹气,悔恨他为什么要把燕峥派遣到南江。”
她声线一如既往的温和,楚沉瑜仔细听,却从她语气里听出十分深浓的嘲讽。
——是个正常人都会难以理解。
“我不知道燕峥是怎么得到这个超脱正常范畴的逻辑,从我被父亲安排照顾他开始,他就已经病得神志不清。”燕宁最终忍不住冷笑一声。
或许在很久之前,燕峥还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他无所谓的继续跟那个女人上演一场场滑稽的猫鼠游戏,任其放纵。
又或者,他早就清楚,不过是因为他能控制住所以选择隐瞒。
燕宁想,如果女人还或者陪他玩还好,这样燕峥就永远不会爆发。
但她死了。
所以燕峥疯了。
而到女人死前,他们认识六年,互相纠缠算计了整整六年。
楚沉瑜沉默不语,衬衣摆被扯出来,宽松的上衣衬得她整个人都是单薄的、淡然的,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袖口绿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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