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视下，她缓缓把外套给脱了。

此刻他倒也不如往日里那么清醒，只是觉得黑铁映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产生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视觉差异。

声音有几丝沙哑。

“你在做什么？”

她见他似乎力气都被耗尽了一般，更是心疼极了，轻轻地在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可以不用坚持的，若是真的很难受，你可以再吸一口我的血。”

这个吻倒是似乎给她注入了一丝力气，让他更加清醒了一点。

“不可以！我不可以再伤害你的。”

他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从前身体里只有一种毒，从小调理的很好，倒也是没有那么难受，但是自从那两种毒素在他体内混合，他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他恐怕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若是我死了，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不然就算死也不会心安的。”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他笑了一下。

“那我会坚持下去的。”

身边有她的味道，倒是能够更加安心下来，直接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抱着她不撒手，她也挣扎不了，只能随他而去。

没想到在这破笼子里，她居然也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

她感觉到几道探究的视线才忽然惊醒。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蓝肆在盯着自己，以及她怀里的裴凌卿。

她一动，裴凌卿也醒了过来。

看到他抱着安然，在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就想了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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