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不物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后面慢慢挪腾过来的徐州刺史安才。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一交汇,安才就非常尴尬地别开了视线,看上去对眼前这个致仕后一直隐居在书院内,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人十分畏惧。
他视线一转向后面,又立刻看到了面如土色的王猛。两人都看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慌。
甄不物没有给他们太多眼神交流的时间,安才一过来,他就瞥向他,指着擂台上方才还嚣张不已、现在却连手都不知往哪放的王猛,慢条斯理地问:“安大人可曾认识这个人?”
安才抹了抹额头虚汗,恭敬拱手,“山长,我不认识他。”
在整个南方,十个进士有八个是从青山书院出来的。安才还在书院时,甄不物就已经是祁帝倚重的大臣,直到安才考取功名做官后一路升迁,他才致仕返回青山书院,继续看着那个地方。
可以说,现今的大祁朝廷,有一半都是甄不物的学生。安才虽然后来投靠了镇国公,可读书人的出身是不能忘的,他从青山书院出来,外人可以很客气地称甄不物“院长”,他却必须尊甄不物“山长”。
王猛的脸色奇差,他急急说:“安大人,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安才暗骂一声“蠢货”,死到临头还想把他拖下水。
安才没说话,只讨好地看着甄不物,“山长,您特意召集戍兵所的兵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安才打定主意装糊涂,不管王猛什么反应都一定要撇清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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