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方一时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当初那些美好相处画面如梦境一般轰然坍塌碎成渣滓。这是他第一次拼尽全力想守护的人，却也是第一次教他感觉到无力心痛的人。他曾坚定的以为，如果没有关慕白这个阻碍，凌十一是会接受他的。只要她愿意，哪怕刀剑火海，哪怕万水千山，他都是可以跨过去的。

可是他却独独忽略了一点儿，即使没有关慕白，她还是凌十一，只要她不悦，谁都不行。

一别两寛，各生欢喜！

这才是和离书上最应该写的。

嘴里坚持着逞强，眼里的泪忍着不肯投降，所有的坚持都变成了笑话，俞方心里涌上无力的感觉，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不舍得的人，原来没有那么舍不得我。究竟差在哪里？是万劫不复还是挫骨扬灰？呵！

凌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殿内，过了一会儿，邹沾送文书批折拜帖进来，一眼看见坐在外殿书案前眼眶迷离发呆的俞方。

走到跟前才看到桌上摊开的宣纸上和离书三个字赫然在目，尾端写着俞方签名，名字旁边微微起皱，像是被水痕浸染过。

邹沾轻轻放下文书，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俞方的肩膀，宽慰道：“别光顾着喜不喜欢，却忘记了合不合适，能轻易失去的感情，根本谈不上遗憾。呵~我这个师妹，从小到大除了师尊，这天下间就没有第二个人能管得住她。”

俞方微微回神，神色未变伸手将面前的纸张小心折好，递给邹沾：“帮我拿给她，告诉她，我有些累，就不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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