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篥最早是从龟兹国传入天朝,在军中甚是流行,后来才渐渐传入民间。
郑颢还是在军营中,学会吹这种小巧、便于战士携带的乐器。
紫竹林里,郑颢坐在一块山石上,手里拿着一支比笔杆粗了许多的乌木管子,悠悠的吹着,声音深沉悲婉,仿佛将带他回到了河西军营,又将她带回到天朝最后乱世。
两人各怀过往,却心心相通。
崔瑾昀已经采药回来,循着曲音,找到了紫竹林。郑颢跟他讲过,他在河西经历的许多事,只可惜那几年自己在山里治腿学医,不能与他同行。
萱儿坐在低一点的地方,双手托着腮,眼珠子一动不动,显然是在神游。
崔瑾昀走到他们旁边,摘两片竹叶放在嘴边,每到郑颢一句结束,换气的间隙,竹叶吹的调子,就重复筚篥吹奏的尾音,像是空谷回响,又像光影辉映,美奂美仑。
一曲终了,萱儿仰脸问郑颢:“你可以教我吗?”
郑颢看看手中的筚篥,说:“等回到长安……”
对嘴吹的管乐,不同于箜篌这样的弦乐,一般不与人共用。他只有这一支,要回去才能买,或者自己做。
可萱儿指指他手里的筚篥,又说:“你吹的不是插在上面的芦苇片吗?换了不就可以给我吹?”
崔瑾昀笑道:“老郑,我发现你遇到一个更难缠的。”
“他以前也遇到过难缠的?”
话刚问出口,她就反应过来:是了,他还有卢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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