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秦白强撑着身子，令自己的意识清醒些，覆掌使了个法，将体内翻腾的血液冰冻在一处，这才无力地垂下手，后背抵在床柱上，额前不断冒着冷汗。

他抬了抬眼，望向千寻的眸光里泛着阴冷之色，声音也比平日里薄凉了几分，“凡人的血不可能会伤害到我，你到底是何人？”

听到他的声音，千寻这才睁开双眼，忽视胸口传来的疼痛，她神情平静地注视着秦白，“若我说，我乃九重天上的神，幼时历劫曾被夫君相救，如今特来报恩，夫君可信？”

秦白冷冷地看着她，“不信。”

千寻淡淡一笑，“你看，我说什么夫君都不信，那又何必来问我？我确是凡人无疑，不管夫君信或不信，这就是事实。”

青年眸中的阴鸷愈盛，他身体渐渐消瘦下来，形容枯槁，秦白下意识地抬手去遮自己的脸，似乎不愿被千寻看到此番丑陋的模样。

千寻将刺在胸口的匕首拔出，随手扔在地上，随后一步一步朝秦白走去，她轻轻拉开他的手，让他正视自己，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夫君，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如初见那般生的好看。所以在我面前，你无需掩饰自己。”

声音虽无哽咽之音，眼里却氤氲了雾气。

――她在心疼自己。

这样的认知在秦白心头闪过，他又觉得有些可笑。

曾经，有一女子，因出了点意外，在他变得极为虚弱的那一天嫁入城主府，当晚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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