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就那么一口血，她便料定自己时日不多，却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攥紧绢帕，容氏表情怔然，坐到天明。

伺候她的几个丫鬟，第二日只知她气色不好，只听到她时不时轻咳数声，出言询问，她只说没事，让她们别担心。

就这么拖着，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执拗地一再阻止丫鬟请府医为自己诊治，阻止丫鬟将自己的病情告知凤鸣鸿。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小凤瑜抿着嘴巴，眼里泪光闪烁，呆坐在书桌后面。

“姐姐回来了，娘却不信，我该怎么办？”

眨巴眨巴眼睛，小凤瑜逼退眼里的泪花，他没忘记姐姐说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

“爹爹这几日一直在修炼功法，我要是去打扰，爹爹势必会生气……”

走进小凤瑜住的院里，容氏尽量让自己显得精气神好点，待行至小凤瑜房门外，她轻声吩咐芙蕖，“在廊下候着吧！”芙蕖眼睑微垂，恭敬应声。

“哭过？”

推门而入，看到幼子眼眶泛红，容氏心里一痛，微笑着打手语。

小凤瑜倔强地摇头，“没有，我没有哭。”

“傻孩子！”

容氏眼角湿润，伸手轻抚幼子的脸庞。

“娘，你相信我，姐姐活着！”

小凤瑜黑亮的瞳仁里满是认真，他比划着，一遍遍地比划着，“姐姐有回府，娘，你相信我，姐姐真得活着，她那天有和你说话的。”容氏看着他，眼里有泪有笑，“娘也希望你姐姐还活着，可是她死了，她孤零零地死在了外面，不过，你别担心，用不了多久，她就不会在孤单。”瑜儿，娘的小鱼儿，对不起……对不起，娘只怕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不能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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