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淡光晕落在秀白光滑的裸背反射出旖旎动人的光泽，晃入眼底，扎进心头。

同样侧躺的男子痴痴凝望眼前皓脂般的莹白，心如刀割——

她不是个习惯有事没事伤春悲秋的女人，自己亦非愚钝不堪的男人，选择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后问这种问题，原因无非是到了不得不选择的地步。可是，一直伪装温驯安良把所有动作皆弄得滴水不漏的她为什么要宣之于口，难道不怕引起自己怀疑戒备而让她的最终目的成为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唇角嚅了嚅，东方驭锦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嗓音在寂静夜间透出金属质感般的凉薄：

“若在几年前面对这个问题，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现在么……”

“现在如何？”

泪水簌簌扑落，跌入软绵绵的枕头，在丝滑印花枕套上开出一朵又一朵风中飘零的百合。

“现在，我想大概会选前者。与其独活于世，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不如和心爱之人同生共死，至少，在死亡那一刻，彼此是温暖的。只是，丫头，不管你听到过什么流言蜚语，只想告诉你一句，如今的我不会再受制于任何人，所以，我们在一起，只可能是同生，至于共死，那是白发苍苍时的事。”

一枚吻如轻飘飘的蝴蝶般落在肩胛骨中间的位置，既有晨露的凉，又有暗夜的黏。

努力把充盈眼眶的泪水逼近眼窝，茉莉翻身，两条手臂像春天的绿藤一样紧紧缠绕上背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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